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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业搞得好、赚钱没烦恼:新春程序员寻找“副业”灵感指南 当一个程序员决定转行做陪诊师

发布时间:2024-09-05 14:44:30  来源:互联网整理  浏览:   【】【】【

副业搞得好、赚钱没烦恼:新春程序员寻找“副业”灵感指南 当一个程序员决定转行做陪诊师 

副业搞得好、赚钱没烦恼:新春程序员寻找“副业”灵感指南

整理 | Tina

2023 年,你考虑做个副业吗?

去年 10 月,“北京女孩副业上门喂猫一周赚 5 千”登上热搜。既能撸猫,还能挣钱,许多网友感叹“这是未曾想过的赚钱道路”。

在过去的几年中,网络平台和共享经济的发展逐渐打破了传统用工方式,也创造了不少新业态,给大家带来了更多的从事副业的可能。所以,疫情以来,很多人为了增加收入,抵御未知的风险,投入到了兼职、副业浪潮之中。北大国发院 - 智联招聘发布的 2022 年多元职场群体调研数据显示,有高达 53.9% 的职场人正在从事兼职,这一比例在 00 后受访者中达到 54.5%。结合自己的优势、爱好作为副业,似乎逐渐成为一种趋势。

过去,对于从事高压、高强度开发工作的程序员来说,在本职工作之外去搞其他的事情往往会被认为不务正业。然而,世界上一些最成功的公司都是从业余项目开始的,特别是在 IT 这个最具创新性的行业中,比如来自起源于 Side Project 的 Nginx。相对其他可以做副业的领域,IT 行业还有些特殊性,一方面是传统行业需要数字化创新、改造,另外一方面软件编程本身就是一道技能壁垒。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寻找做“副业”的灵感,那我们先回顾一下以下这些故事吧。

1

Groupon:给老婆写的省钱软件

Groupon 在成立的第二年就实现了 5 亿美元的赢利。十年前,它曾是世界上增长最快的公司之一。

在 Groupon 之前,创始人 Lefkofsky 和 Mason 还拥有一个小创业公司 The Point,这家公司经营着一个网站,目的是“通过召集很多人,一起来解决某些问题,从而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类似于一种慈善事业。那么这个网站又是如何演变成我们今天所熟知的团购 App 的呢?这段历史在 Business Insider 的“INSIDE GROUPON: The Truth About The World's Most Controversial Company”中有比较详细的说明,我们提取了其中的一些情节。

2007 年 1 月,在莱夫科夫斯基和梅森一起开始经营这家名为 The Point 的公益企业。最开始,他们无意让 The Point 成为一家赚大钱的企业,根据一名早期员工的说法,大多数员工都认为这样很好。The Point 于 6 月推出,虽然它在芝加哥获得了适度的关注,但存活却是个问题。

每个星期一,莱夫科夫斯基、梅森和一些早期员工都会开会讨论 Point 的进展。2008 年的一个星期一,莱夫科夫斯基在 The Point 上看到的一项活动,给出了一个他认为可以重振这家处于苦苦挣扎状态的初创企业的想法:一群用户计划通过这个平台召集 20 名想购买相同产品的人,看看他们是否可以获得团体折扣,从而达到省钱的效果……

莱夫科夫斯基震惊于这个创意,并且他妻子还特别会花钱,经常和朋友们购买一些昂贵的包包,对此他还抱怨道:“这太疯狂了!他们不能一起买 20 个,并获得一些折扣吗?”

大约在这个时候,金融危机全面爆发了。2008 年 9 月,雷曼兄弟申请破产,硅谷著名风险投资公司红杉发出了一份名为“RIP Good Times”的演讲。“市场崩盘带来了压力,[并且] 看看我们的烧钱率和收入——是时候尝试做点事情来解决这个问题了,”据一位早期员工回忆说。

“于是 Groupon 诞生了,源自一群自称不想赚大钱的慈善家出于绝望而发起的副项目。”

2

Elasticsearch:源自给老婆开发烹饪 App

当今,Elasticsearch 如此出名,从 GitHub 到 Guardian,许多大型企业都用它来帮助自己理解用户交互数据并提升它们的搜索结果。

在 Elasticsearch 的官方文档里,记载着一个关于很有意思的关于创始人的小故事。

许多年前,刚结婚 Shay Banon 为支持妻子成为厨师的梦想,与妻子一起搬到了伦敦。之后处于失业状态的他,急需一份工作,所以 Shay 决定试试一些新技术,让自己的技能更符合当前时代的需求。因为只有真正尝试构建一些东西时,新技术才能发挥作用,所以他决定构建一个烹饪 App,让妻子可以用来搜索她在烹饪课程中收集的烹饪信息。

为开发这款 App,他认真比较了很多不同技术的优缺点。在他眼里,这款 App 的核心是一个搜索框。只要你在这个搜索框中输入一个概念、一个想法或者一种配料,它就可以开始搜索可能相关的烹饪知识。很快,他接触到 Lucene,它当时是 Java 上可用的搜索库。他说:“我沉浸其中,尝试在典型的 Java 应用中简化 Lucene 的使用。这个过程中诞生了 Compass。”

Shay Banon 被这个项目深深吸引,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转向这个项目,而非烹饪 App 本身。几个月后,他决定把它开源并命名为 Elasticsearch,第一个公开版本在 2010 年 2 月发布,从此成为了 Github 上最活跃的项目之一。

后面的故事相信大家都清楚了,只是据说 Shay 的妻子到现在还在等着她的食谱搜索引擎…

3

Calcapp:源自帮家人写的计算软件

Calcapp 是一款面向 Excel 用户的应用程序设计器,2018 年推出 SaaS 之后就马上得到了几家医院的付费订阅。现在 Calcapp 也被应用到了工程、财务等多个行业。

据创始人 David Polberger 的自述,这个程序员最初源自他家人的需求。

在 David 21 岁时,他爸爸是一所医院里的儿科主任,在照顾婴幼儿的同时还需要撰写营养学方面的论文。比如,婴儿特别是早产儿的奶粉通常会添加多种营养成分,还需要根据孩子的体重和奶粉的实际含量来调整强化剂的用量。他父亲的这一发现与当时要求使用固定量强化剂的标准做法背道而驰。

只是这中间会涉及到一些计算,手动计算容易出错,于是 David 就花了几周的时间,为他爸爸编写了一个利用公式计算的应用程序。而且早些时候,牛奶必须运到中央实验室用昂贵的机器进行分析处理,但这个应用程序的出现就相当于让医院能够购买属于自己的“牛奶分析仪”。

后来,David 意识到,他编写的软件不仅可以用于营养计算器,还可以用于任何数字运算计算器应用程序。于是他再次丰富了程序功能,比如在医院里,根据体重调节药物剂量的功能。虽然在让医院付费使用的过程中有所阻碍,但是在工业界,一家母乳强化剂和配方奶粉制造商购买了 Calcapp 无限制许可,再免费分发给了相关医院。

之后 David 辞去来全职的工作,专心投入到 Calcapp 的开发中,创建了 Android、iPhone 和 iPad 以及 PC 多个版本,并让它“适用于 Excel”,添加了对 240 多个与 Excel 兼容的公式函数的支持,为此编写了 25 万行代码。最重要的是,他逐渐有了更多的、除医院保健行业外的企业用户,还有些企业用它来计算员工工资。

4

写在最后

像上述从一个副业发展为能盈利的 IT 企业的案例还有很多,比如,前 IBM 员工 Craig Newmark 创建的价值 10 亿美元的 Craigslist,最初就是为了发布聚会活动以帮助他结识新的朋友(名字的意思就是“Craig 的列表”);比如,Kevin Systrom 创建 Instagram,是因为女友抱怨自己的 iPhone 4 照片拍得没有朋友的好看,于是 Kevin 创建了一个 App 以帮助女友为照片添加滤镜......

这几个项目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听到了生活中的需求”。这些创始人不局限于自己的行业,倾听大家的声音,然后为他们打造一些东西,“给人们他们想要的,用户就会随之而来”,这是许多副业项目成功的秘诀。

在 2023 年里,作为程序员的我们,也可以多留心生活中的这类“声音”,利用自己的编程技能,发展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副业,为未来迎来一个新的可能。

参考链接:

https://www.elastic.co/guide/cn/elasticsearch/guide/current/intro.html

https://plan.io/blog/21-side-projects-that-grew-into-million-dollar-startups

/https://dareobasanjo.medium.com/the-top-5-side-projects-that-became-billion-dollar-tech-companies-and-what-you-can-learn-from-them-7ce2fc90b6e0

https://www.calcapp.net/blog/2018/04/09/launching-after-15-years.html

发布于:北京


当一个程序员决定转行做陪诊师

7月初,我在社交平台上看到冯平发的一则帖子,标题叫《游戏行业不景气,试试陪诊过日子》。帖子里,他描述了自己的经历:“北漂”人士,此前有七八年游戏开发经验,薪资算得上不错,与同事关系也相当融洽,称得上“一段美好时光”。但最近几年,行业不景气,项目组总是在解散的边缘,“解散也是常事,不过谁都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描述了自己想要转行的原因:“最近经常看到陪诊的文章,也想着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岗位,家里的老人常年吃药,所以自己对医院也比较熟悉,就去学习了一些知识,然后也成功接到了单子,陪着阿姨挂号,候诊问诊,帮阿姨取药等等,既帮助到了人,也获得了酬劳,阿姨态度也很好相处,想想也挺开心的。”并且在结尾说,如今自己已经转行成功,干得不错,收入基本能维持生活。

这篇帖子让我联想起一些被频繁讨论的关键词,比如说“体力活”“价值感”之类的,从一份高薪的脑力劳动,转向一份低薪但健康、舒缓心情的体力劳动。虽然很多时候,这种说法都会成为伪命题,但从冯平的描述里,转行做陪诊师似乎让他心情愉快。

我因此联系上了冯平。起初,他对我似乎有一些困惑和抵触。我们简单聊了几句,很多问题他都不愿意展开回答。“你是来打听陪诊师这行的吗?”“想让我给你编故事吗?”他说。我又提起他过去的工作,他概括地描述为“棋牌、三消、海外休闲,也做过直播互动内容”,又说,“我这儿没什么瓜给你吃”。

“有人可能会说,(选择转行)是脑子有问题吗,做游戏多挣钱啊。”他补充。

我又具体地解释了一遍来意,冯平看起来理解了,并且展现出了一些兴趣。他表示愿意和我聊聊,约在周末的一个时间。“我还觉得挺有趣,被人写一篇文章,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有那种价值。”他说,同时嘱咐我早点休息。

■ 1

做陪诊师有很多好处,作息规律、身体健康、心情愉悦。在冯平看来是这样的。他对我描述这种踏实感:以前做游戏开发,晚上12点以后才能下班,熬夜的情况经常有;现在,一般不到11点,就已经睡着了,如果白天比较辛苦,可能就睡得更早;起床时间也变早了,5点或者6点,这是个让他感觉精神饱满的时间。

身体健康——不用坐在办公室了,取而代之的是适度的、合理的、可恢复的体力消耗,北京的地铁四通八达,每天额外在医院走的步数不算奔波。

在医院里,陪诊师步伐急促、熟悉流程,很好辨认

“我以前是做程序的,经常点外卖,点完就在工位上吃,吃完就不动了,身材比一般人要胖一些。”冯平告诉我,辞职之前,他靠节食减下去40斤体重,恢复到比较正常的身材,过程十分痛苦,“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过劳肥。只能靠少吃减下去。”现在,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变好了,晚上回家,辛苦一天,洗个澡,躺到床上,也感到充实。

还有最重要的“心情愉悦”的部分,或者可以说是“价值感”。我们花了很多时间聊到这个,冯平举出了一些具体的例子,他陪诊过的人以老人居多(他称呼为“客户”),需要用到一些话术。比如说,很多陪诊师是子女给老人请的,而大部分老年人比较节俭,不愿意花钱雇人陪着看病,总是更能接受以朋友的身份来帮忙——有的老人会和他闲聊,小伙子在哪里工作,和孩子怎么认识的,这种时候,他会说“一点善意的小谎言”。

冯平向我描述他的第一单。那天他提前踩了点,但心情还是有点紧张,总感觉自己手脚不够麻利,办手续的时候,总是在心里督促自己干得快一点。“第一个客户是一个阿姨,是她的女儿找的陪诊,但是她让我(对阿姨)说(自己)是她朋友。”结束以后,对方感谢了他,这让他感到心情愉快,类似的事情在之后也经常发生。

和之前做游戏相比,这些“好处”都不够实际,但是在冯平看来很有“意义”,是他喜欢的工作,有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和帮助。他对我说,和这些东西比起来,他不太在乎薪资(只抵得上原来的5分之1),也不太在乎这份工作的不稳定性。

冯平和我讲到他从前做的那些游戏:其中有一款“薅羊毛”游戏,依靠玩家看广告赚钱,几分几毛钱,攒够提现,几乎不存在什么游戏性。他不清楚这款游戏的用户画像:“感觉也没什么人爱玩,可能是闲着无聊。但是广告费比较可观,我们这边赚广告钱,玩家那边也是。”

还有更多游戏行业里常见的情况。比如他辗转的几家公司,团队氛围是和睦的,但运营的效果都不是很好,虽然模仿了其他爆款游戏的玩法,稍微改了改剧情,但整体都差不太多,也就没有对方火,“就是换皮,为了养家糊口,没有办法”。他觉得,自己做的从来都不是喜欢的游戏。

“不一定是游戏,很多短视频平台也是这样。”冯平说,“很多行业反正都是用这种方法。离开游戏行业,不景气是一部分原因,还有就是心累,工作强度也大,想换一换工作环境。”

一位厌倦了游戏行业的程序员,在陪诊行业通过和人交流,重新找到一些认可和价值感——这听起来有点过于典型。我也觉得,他现在能做这些事,是因为之前在游戏行业攒下了不错的积蓄,目前也没有成家,“做陪诊师”对他来说,比较像一段“心灵按摩”之类的放松。

我又问他,做够陪诊师之后,会考虑再回到游戏行业吗?

“考验我的决心是吧?”冯平的语气听起来很开心,“应该不会了,要么自己做,要么就换个行业。”

一周后,我写完了这篇稿件的第一版,里面详细讲述了冯平描述的、陪诊师的生活日常,他们的内卷、薪资、平台,遇到的不同脾气的客人,还有冯平自己想做的“一款开放世界沙盒”游戏。这篇稿件用冯平的这句回答作为结尾。我再次联系冯平,让他确认稿件里是否存在一些事实性错误。

冯平显得有点犹豫。他很快答应会给我发一些和他工作有关的图片,但是在文本内容上,他显得支支吾吾。“我看一下,晚上回复你。”后来,他答应下午6点前回复我。下午,他发来一个图片压缩包,“你看看这个能用不?有2张是我P的,上面有水印。”我追问他为什么会有水印,他短暂地沉默了。然后他又说:“内容的话,我这边没什么太好的建议,毕竟我提供的内容不够精彩。”

冯平最初提供的、带水印的照片

“图片是我从别人那里弄下来的。”过了一会儿,冯平说。

“我说的话有些真真假假的。”他接下来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想想办法。抱歉,我并没有全身心投入这份陪诊师的工作,我还有别的工作,也是和陪诊师有关的工作。”

■ 2

冯平向我承认,他对我讲述的内容存在虚构(或者有意隐瞒)的部分。我感觉,在他心中,这有点像他和我描述的、陪诊师面对老人时的话术,无伤大雅的、善意的谎言。他对我说:“(陪诊师)确实是我真实做过的工作。不过目前我更多在做其他陪诊相关的工作。我自己去做的体验和感受都是真实的想法。”

“我来北京就是帮朋友一起做这个事情的。我闲下来的时候我也非常愿意去干陪诊师。”他补充,后来我了解到,“这个事情”实际上指的是一个陪诊平台的运营。

“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了你,你可以(在稿子中)说明。”他说。

他向我讲述了第二个版本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一切大体不变,只不过存在一些前提:他并不是看到新闻里有关陪诊师的报道才对这份工作感兴趣,而是被朋友拉来的;他确实做过陪诊师,只是现在转做了运营(这是在一个月之前正式决定的);他辞职后回家待了一段时间,才重新回到北京,他需要这份工作维持自己在北京的生活成本。

当天晚上,我们又聊了一次。在电话里,冯平讲述了更多,几乎“推翻”了之前的全部内容。事实上,严格来说,冯平做陪诊师的经历只有2次。他口中“在陪诊师平台的朋友”其实是公司的创始人,他相当于被拉来“入伙”,做管理层人员,协助公司的运营。他所讲述的,大部分陪诊师和客户之间相处、沟通的细节,其实都是他观察到的,并不是亲身经历。

加入公司最开始,为了熟悉流程,冯平会观摩陪诊师怎么接单

陪诊师不算全然新鲜的工作,疫情期间,它就曾走入大众视野。在老龄化、低生育等社会问题日益严重的当下,异地就医流动、预约就诊流程繁琐催生了这个职业。大部分情况下,陪诊师主要针对老年人群体和对医院流程不熟悉的人群,服务内容覆盖入院看诊的全流程。发展到现在,与之相关的注册公司、分散在各个平台的陪诊师都已经达到了可观的数目。

冯平对我描述过他公司的情况,那是一个可以为陪诊师提供接单机会和保障的平台,二者相当于合作关系。陪诊师想要加入平台,需要先进行视频培训,了解一些挂号取药的流程、常识性的医学知识、部分的专业名词,这些内容会被整理成一份笔试题目,注册者顺利完成后,就可以参加面试——面试通过就可以开始接单了。冯平说,他就是这样开始入行的。现在他告诉我,实际上这些流程,并不是他作为陪诊师所经历的,而是和面试官坐在一边,亲眼看到的。

他看到的还有薪资。最初接触陪诊师工作时,冯平最直观的感受是:陪诊师的收入没有想象中高,或者说,没有报道里宣传的那么高。他告诉我:“国内比较能卷,而且这份工作本来也不需要成本,是个人就能干,那就可能会有卷低价的情况产生。”

一般情况下,一则陪诊单子的时长在2至4小时,很少有全天。简单地取个号、陪诊,流程走下来,2小时就够了,再长一些就是做比较多、全方位的检查,但是这类单子很少。陪诊的单价每小时不到100元,包半天或全天还能便宜,加上平台抽成,个人到手的并不多,何况很少全天有单。冯平说,因为接单量不稳定,大部分陪诊师的普遍月收入在5000至7000元。

他也坦白:“其实不是我根据自己的经验总结的,是因为我能拿到数据。”实际上,作为管理层人员,他能拿到的工资并不是普通陪诊师的工资,他承认,自己无法像对我描述的那样,心平气和地接受那种工资的落差。

■ 3

我们最初接触时,冯平对我说,家里人对他做陪诊师这份工作始终不太认可。他今年快要35岁,家里人总是劝他回家上班,找一份稳定安逸的国企工作。他总是拒绝,“没有亲戚帮忙,进了国企也很难转正,没什么意义”,而做陪诊师是“有意义的”。

后来他告诉了我实情,依据他之前在游戏行业的经验,回到家乡基本没什么可做的。“家里除了钢厂还是钢厂,我不喜欢那里。”

进厂的话,还会被老家的人说闲话。“你的小伙伴,高中都没上,现在已经混成什么样了,然后你呢?”冯平说,“感觉这么多年都白混了,有点落魄啊。所以我觉得我要再回来,挑战一下。”

他有自己想做的游戏。冯平说,在这一点上,他的想法没有变过。沙盒、开放世界,最好有剧情,可玩性高一点,而且是干净的、真正的游戏。像他喜欢的一些游戏那样,“开放世界(类型),还有Falcom的‘轨迹’系列。”

冯平重新解释了自己对从前那份工作抗拒的原因。他说那“是喜欢的工作,但做的是不喜欢的游戏”,不仅仅是无意义、没有创造性的问题,事实上,他一直抱有愧疚感。实际上,他做的是那种“擦边”赌博的棋牌类游戏,这占据了他职业生涯的大部分。身边有亲戚朋友因为这种游戏欠下网贷,每次听到这些消息,他都感到“心里很不舒服”。

“感觉自己和这些人做了这个东西,相当于害人。”冯平问我,“你知道CRA(临床监查员)和CRC(临床研究协调员)吗?”他说,他最近了解到,这是临床医学中与临床试验相关的岗位,“医学上拿活人做实验——可能给那些无药可救的人大笔的金钱,然后让他们用新药去做实验,监查他们的症状,我觉得这是我不能认可的。”

冯平发给我的照片涵盖了多家医院

“为什么我(以前)能挣到高薪?就是因为这些(赌博的)人输得多了,我做的棋牌游戏才能火。我觉得我成了别人的帮凶。”他告诉我,他2016年,大学毕业,2017年入行,第一份工作就在这样的棋牌公司,后来辗转七八年,公司换过几家,租的房子从天通苑换到昌平,再从石景山搬到朝阳。疫情期间,家里老人感染新冠去世,那时冯平隐约感到一种报偿。

“我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也太过了。”冯平说,当时他选择了辞职回家,可惜回家之后,家乡并没有一份能够让他接受的工作,“我的这个年龄,不上不下的。”

做陪诊师这份工作更大的意义也在这一点。冯平对我说,那些前期的“考量”,他主要是想知道这份工作到底有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正当性,“比如说帮助一些人,靠体力换取金钱,也不是医院黄牛。确定真的是这样之后,我才答应了朋友来干这件事。”当然,此外更现实的原因是,这家公司虽然还在起步阶段,但是有前景、有潜力,他作为管理层,一切步入正轨后,可以轻松、稳定地获得不错的收入。

“我希望这份工作稳定下来以后,我能有更多时间继续做自己的游戏。”他说,“我觉得其实我对游戏还是有点梦想吧——我觉得这确实是我的梦想,不一定要做得特别好,但也想做一个自己比较认可的(游戏)。哪怕不挣钱,我就是愿意给别人玩。”

■ 4

坦白来说,我不太能辨别冯平讲述的内容的真实性,虽然他在这一次向我许诺,自己所说的都是真实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我问他,为什么在最开始给了我一个虚假的故事,他说,因为他以为我想得到这样一个故事。

我重新提起那篇帖子:“所以,你其实也想讲一个那样的故事?”

冯平不好意思地说“是”,他又和我道歉,说觉得耽误了我太多时间。“我希望能让你确实有一定的收获,而且我不想这个谎言被拆穿。”那篇帖子的图片并不是冯平自己拍摄的,他从平台上拿了其他员工的图片,结合着自己的经历和想象,描述了一个他希望呈现的故事——“一位厌倦了游戏行业的程序员,在陪诊行业通过和人交流,重新找到一些认可和价值感”。

冯平对我说,他猜想,通过这篇半真半假的帖子,或许可以吸引其他人对做陪诊师感兴趣,宣传自己的平台。而且,如果抛开所有的现实考量,他确实希望自己成为这种人:努力生活,做一份靠体力劳动赚取金钱、健康而富有价值感的工作。

那篇帖子结尾,冯平写道:“这个工作解决了我的生存问题,每天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还能让自己作息规律,拥有一个好身体。”

“做游戏的如果真的想转行,我觉得这个行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薪资确实完全没法比。”电话里,冯平对我说。

(文中冯平为化名。)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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