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蓝闺蜜穿八零:你当兵,我发癫 “急智歌王”张帝:娶小33岁的女儿闺蜜为妻,如今80岁仍恩爱无比
和蓝闺蜜穿八零:你当兵,我发癫 “急智歌王”张帝:娶小33岁的女儿闺蜜为妻,如今80岁仍恩爱无比,
和蓝闺蜜穿八零:你当兵,我发癫
烈日炎炎的午后,蝉鸣阵阵。
滨州国营饭店包厢内,一个男人死死掐住苏妍的喉咙。
“苏妍,你个蠢货,叫你滚回老家还不滚,你要是敢去我单位闹,我他妈掐死你!”
强烈的窒息感让苏妍几乎见到太奶。
眼前穿着白的确良衬衫、模样斯文的青年男人,眼神厌恶至极。
“知不知道我对你姐根本没有一点感情,我是被你们家逼的!你要是敢胡闹,我就弄死你,你就不该来,知道么?”
求生欲促使苏妍拼尽全力,用头猛地砸向男人的鼻梁。
男人瞬间戴上痛苦面具。
苏妍终于获得自由。
咽喉干疼,剧烈地咳嗽起来,同时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穿书了!
穿成一本年代小说《八零年代被糙汉宠上天》里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苏妍。掐她的人是原主的渣男姐夫陈爱军,陈爱军是70年代末期最后一批下放到大堰村的知青,长相斯文帅气。
有一年陈爱军落水,原主姐姐不顾危险把他救上来,迫于压力陈爱军只能娶了原主姐姐,两人婚后生下一个女儿。后来陈爱军考上滨州大学,得以顺利返城,临走前承诺会回来接妻子女儿,但他一走就是五年多,杳无音信。
原主姐姐得了肺痨,没几天日子活了,女儿还小,需要抚养。原主便替姐姐上滨州来找姐夫。
可哪里知道,他早从滨州大学毕业,分配进了滨州钢铁厂,成了厂里技术骨干,还和厂花陆金燕搞起了对象,完全忘了乡下还有老婆孩子。
她姐那么爱他,为了供他读书上学,把家里耕牛都卖了,砸锅卖铁,不辞辛苦打工挣钱,寄给他当学费。
可这人渣攀了高枝,就不认账了!
原主替姐姐来找他,他一心想把她撵回老家,但苏妍不肯走。
陈爱军他妈出主意,把苏妍关起来,她大儿子和女婿合伙把原主糟蹋了之后,卖给人贩子。人贩子把原主拐去偏远山区,转手卖给当地老光棍。
老光棍怕苏妍逃跑,用铁链子拴狗一样拴着她,对她非打即骂,从此过上了非人生活。
原主的结局是那般的凄惨,全都拜陈家所赐。
她穿进来意味着一切将重新洗牌。
她会替原主好好活下去!
原主和她姐姐受过的迫害和不公,她会一一讨回来!
既来之,则干之!
谁敢惹她?
干就完了!
眼前的男人鼻子流血,疼得龇牙咧嘴:“你个蠢货……你……你疯了吗……”
他还不知道眼前的苏妍已经换了“芯”。
原主脑袋不灵光,可她……
不傻了,但够癫!
“我疯没疯不知道,但你有病是真的!你这种人渣,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看你一眼都晦气。都怪我姐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以后不会了!三条腿的蛤蟆,好自为之吧!”
苏妍看向陈爱军,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再也不复往日的憨傻,只有冷冰冰的蔑视!
“你忘恩负义,辜负我姐,我现在就去找你领导谈谈!”
“苏妍!你别去!”
陈爱军抹了一把鼻血,忽然从包里摸出一把匕首,堵住苏妍的去路:“你别逼我,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想威胁她?
看得出来,陈爱军狗急跳墙了,真的动了杀心。
但苏妍也不是吃素的!
“巧了!我也什么都干得出来……”
苏妍狡黠的眸子闪了闪,唇角勾起冷峭的弧度,下一秒便扯开自己的领口大喊起来:“救命啊!抓流氓啊……”
陈爱军被她的喊声吓唬住了。
他没耍流氓吧?
“别乱喊!”
他想捂她的嘴,但声音还是惊动了隔壁包厢吃饭的两个年轻男人。
穿军装的男人耳廓微动,听人喊救命,动作迅捷地冲出门去。
正在干饭的男人只觉耳畔刮过一阵风:“哎?陆哥去哪?”
包厢门忽然被一只黑色军靴大力踹开。
苏妍瞧见一个身形高大穿着迷彩军装的男人冲进来,一脚踹飞持刀的陈爱军。
“啊——”
陈爱军摔得不轻,桌子都被他砸劈成两半,餐具稀里哗啦碎成一堆。
军装男人上前拎起陈爱军的衣领,一拳又一拳地开揍,陈爱军一张脸被打得血糊糊的,爹妈难辨。
接着又跑进来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陆哥,怎么样了?快让开!我来收拾这瘪三……”
“你他妈谁啊?耍流氓是吧?”贺毅薅住流氓的头发质问。
“啊呜……”
陈爱军想说话,但嘴里都是血,发音不清。
“还学狼叫?你他妈充其量就是条土狗!老子在隔壁吃饭呢,就听你搁这吵吵!”贺毅表情凶悍。
“是陈爱军,他耍流氓,别和他啰嗦!”
陆湛邪气横生的眸子冷睨了一眼地上的人,眼神里划过一丝藐视,宛如高高在上的王者睥睨一只蝼蚁。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煞的戾气,几乎能把周围都给冻住。
“陈爱军?”贺毅微惊后忍不住补拳:“你小子狂不狂了?东南西北四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你们敢打我……”
陈爱军这句话说的倒是挺清楚。
“打你怎么了?今天黄道吉日,宜揍人!揍你这孙子!”
两个男人联手打晕了陈爱军,陆湛起身看向苏妍。
此时的苏妍一脸锅底灰,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遮住半张脸,看不清具体模样,活像个乞丐,身上还飘着一股难闻的味儿。
贺毅顺着陆湛的视线转头,被苏妍的造型给吓一跳:“我去!你说陈爱军耍流氓?”
说那姑娘对陈爱军耍流氓,他倒是相信。
他就纳了闷,陈爱军怎么下得了手的?看来他是真饿呀!
苏妍也在打量眼前的两个男人。
被叫做陆哥的男人,身形挺拔高大,一身军装制服,留着寸头,精神利落,五官英气,帅得有点犯法,但那双眸子却邪气的很,看起来痞痞的,不太好惹的样子。
稍矮一丢丢的男人,留寸头,长得也挺帅气,一双桃花眼很会勾人。
注意到高个男人耳垂上的那颗黑痣,苏妍蓦地一惊。
她的铁哥们陆湛耳垂上也有一颗黑痣,位置一模一样。
那人姓陆,她铁哥们也姓陆,未免也太巧了吧?
陆湛不经意一瞥,瞥见女孩领口处露出的那抹白皙,转开了目光,他想叫贺毅离开:“走吧!”
“等等。”贺毅不忘安抚一下被欺负的小姑娘:“小姑娘,你别怕!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呃不,我是说,我们都是坏人,唉……”
贺毅急得想扇自己嘴巴子,怎么一和姑娘说话就嘴瓢呢?
“我知道,是两位同志救了我,谢谢你们。”
女孩一张嘴,陆湛听见她的声音,明显愣了愣。
那女孩的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
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苏妍道了谢,还给两人鞠个躬。
光收拾陈爱军这个鳖孙,还不算完。
陈爱军马上要提干,单位还要分房,而且他就要和陆金燕结婚了,她怎么能让他称心如意?
还有陈家那帮孙子,都欠收拾!
苏妍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她拿起包袱离开包厢。
女孩走后,贺毅从地上发现一个朱砂护身符:“哎?这是那姑娘掉的吧?”
看清护身符的样子,陆湛神情一凛,抓起护身符,迈开大长腿,朝门外追去。陆湛追出国营饭店,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丫头的身影。
“苏妍?!”
听见背后传来的喊声,苏妍心中猛地一震。
惊愕地回首,盯着跑过来的男人。
他竟然叫出她的名字!
难道……
陆湛为了让苏妍认出自己,掏出一支笔,骨节修长的手指夹着笔身,灵活地把玩起来。
会玩钢笔的人不少,但能把钢笔玩出花样的,她认识的只有一个人。
“你……陆湛?”
苏妍惊讶地叫出声来。
“嗯。”陆湛收起笔,矜薄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
“陆湛!真的是你!”
苏妍兴奋地跳起来在对方肩膀上拍打一下。
“苏妍!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你!”
一股兴奋到难以形容的情潮,在陆湛的胸腔内涌动。能在这陌生的八零年代,茫茫人海里找到她,没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事了。
若不是这个年代人们思想保守,又是在大街上,两人可能会忍不住拥抱一下。
此刻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老友重逢的喜悦。
陆湛把朱砂护身符还给她,把她叫到旁边人少的地方:“要不是你的东西落下,我不可能知道是你!”
“是啊!刚才听了你名字我都没敢认!没想到你也来这个世界了,这下好了,我不用孤军奋斗了。”
有熟人好办事,苏妍来到滨州,遇上陆湛可方便多了。
他们在原来世界,就是彼此唯一的好朋友,说他是她的蓝闺蜜一点也不夸张。
她有啥秘密,他都知道,他最脆弱的一面,也只有她最清楚。
“那陈爱军怎么回事?”
两人热乎半天,还没问到正事呢!
“他是我姐夫,王八羔子抛妻弃女……”
苏妍摩拳擦掌,把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陆湛。
陆湛了解过情况,舌头抵了抵腮帮,痞里痞气道:“龟孙活该!你还要处理谁?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太好了!就等你这句话呢!”
苏妍太高兴,跳起来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也不管原主半个月没洗澡身上带着一股熏人的馊臭味有多上头。
两人身体忽然贴近,陆湛不嫌弃她脏兮兮,只是神情有些不自然,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
苏妍是他的小太阳,他暗恋她很久了,一直没有表白过。
她应该从来都不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吧?
穿书后的陆湛个头变高了好多,至少185加吧,身材也变结实了不少。
苏妍没忍住,在他胸肌上抓了一把。
艹!
硬邦邦的!
好好摸!
陆湛整个人的感觉更不好了,有点儿口干舌燥。
一股血液疯狂冲上头。
“苏妍,注意点,现在是80年代,民风没那么开放,咳咳……”男人红着脸提醒。
他们所处的时间是83年,这个时期,严打刚开始,耍流氓不但要量刑,情节严重的都要枪毙,不分男女。
“哦哦……”苏妍赶忙松开陆湛,再打量一番。
这个世界的陆湛,穿上军装。
嘿,真他么的帅哇!
苏妍笑着眨眨眼,又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咱俩谁跟谁啊?回头没人的时候,脱掉衣服给我看看肌肉!”
陆湛:“……”
这妮子还真是……色胆包天。
听苏妍说要去滨州钢铁厂,陆湛决定开车送她去。
“上车!”
陆湛拍拍旁边的吉普车。
“你小子混得不错啊!”
苏妍坐上副驾驶位,头一次坐大吉普,新鲜的很。
用屁股在座位上颠了颠,感觉真不赖。
陆湛歪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丫头:“刚才幸好我和战友在隔壁吃饭听见你喊声,不然……”“不然他会更惨,别忘了我可是学武术长大的!犯在老子手里,老子弄死他。”
看着小丫头脸上散发出的那股子狂妄和自信,陆湛勾了勾唇,发动引擎。
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小辣椒!
贺毅随后出来的。
瞧见吉普车发动,发现陆湛带着那姑娘走了,忙去追车。
可陆湛鸟都没鸟他,直接开走。
“喂!我艹!”
贺毅郁闷了。
从来没看见陆哥肯载姑娘的。
部队女同事、钢厂多少小姑娘都想坐陆哥的车,可他从来谁都不捎。
这回怎么改规矩了?
关键是,载了姑娘怎么就把他给丢下了?
这算不算有异性没人性啊?
滨州钢铁厂。
吉普车在门外停下来,苏妍先在门口下车。
“快下班了,我先进去,你在门口搞事情。”
陆湛朝她眨了眨眼睛,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行!”
苏妍应声。
这下真是找对人了。
陆湛穿进来的身份,竟然是陆金燕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正是滨州钢铁厂厂长陆建国的儿子。
滨钢厂的厂长。
这身份牛b啊!
要知道八十年代的滨州钢铁厂,是整个滨州最大的经济支柱产业,也是滨州规模最大的国企,如今正是钢厂最为辉煌的时候,工厂规模快超过3万人。
作为龙头企业的厂长,陆建国的影响力和声誉都不容小觑,简直可以称之为“土皇帝”。
陆金燕就是他女儿!
想起女人那张看似比白莲花还要娇媚的脸,苏妍冷冷勾了勾唇。
她还记得原主昨天去找陆金燕,说了陈爱军和她姐的事,结果遭到陆金燕的冷嘲热讽。
陆金燕瞧不起他们乡下人,嘲笑她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说她和陈爱军才是真爱。
真爱?
呵!
真爱个屁!
陆金燕要是乡下的,看他陈爱军爱不爱?
陈爱军还真是会攀高枝啊!
他越是怕她来闹,她就越要把事情闹大点。
苏妍找个工人下班必经之地,摆上陆湛帮她写的大字报。
下班时间一到,钢厂工人们齐刷刷骑着自行车出来的场景,可真令人震撼。
铛铛铛……
苏妍捡了个破脸盆,用木棍敲得铛铛响,吸引路人。
地上铺着的大字报,控诉陈爱军的罪行,陈爱军和陆金燕的名字格外的醒目。
“哎!路过的,都来瞧,都来看!看一看当代的陈世美哟!”
苏妍一嗓子就吸引不少路过的工人。
不少人都从自行车上下来,凑过来看内容。
“陈爱军是你们单位的吧?你们认识这个人吗?就是这个人,他无耻到了极点……”
苏妍开始卖惨,把陈爱军下乡插队,抛弃妻女,忘恩负义,攀龙附凤等等可恶行径一一道来。
“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怎么配进钢厂?还技术员?简直缺德他妈给缺德开门缺德到家了啊……”围观的工人越来越多,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个陈爱军就是我们厂的技术员,他在乡下都结过婚啦?真的假的?”
“谁不认识陈工啊!人家可是厂长跟前的大红人,他和陆金燕是一对。”
“啊,没想到他是那样的负心汉啊!为了返城,抛弃妻女,简直不择手段。”
“已经结婚生子了,结果他大学毕业进厂,隐瞒已婚事实,谈起了对象,这种做法太卑鄙了!”
“陆金燕是钢厂一枝花,还是陆厂长的女儿?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人家追上了厂花,马上就要飞黄腾达,哪还记得乡下的婆娘?”
围观的越来越多,不少男工人说话都酸溜溜的。
谁不觉得陈爱军一个毕业大学生,没多长时间就升成二级技术员,快得像坐火箭似的。
还不是因为他攀上了陆金燕,攀上了厂长关系。
认识陈爱军的,嘴上说着羡慕,实际上心里嫉妒。
巴不得他被人使绊子。
就在苏妍身边围满人群的时候,陆湛来到厂长办公室。
一脚踢开办公室大门,双手抄兜,吊儿郎当走进去。
坐在办公桌前的中年男人,闻声一瞧,立马皱起眉头:“你个小杆子,进来也不知道敲门,像啥样子?”
“我像啥样还不是随你?”
陆湛在沙发上一瘫,双脚翘在茶几上,嘴里讥诮出声:“您没听过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个吊呆比!”
陆建国板起一张国字脸,气得飙方言脏话,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叫你这小杆子去部队,你不服从命令,你想干么四?鬼头日脑的老捅纰漏,跟二胡卵子一模一样的!吊样子邪狮的一比吊遭,还不改改?”
嫌他倔脾气不改,这要不是在厂里,陆建国可能已经抽皮带揍他了。
就这个儿子,最让他头疼。
让他去当兵,他我行我素,没点组织和纪律意识。
这一次,又是因为不服从命令,擅自行动,挨了纪律处分。
这小子倒好,不反省检讨,竟然直接打了休假报告跑回来了。
“我这倔脾气,哪能随便改得了?”
陆湛突然坐起来,盯着陆建国,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就像您,揩油的毛病能改得了吗?”
“你个小畜生!”
突然被揭短,陆建国愤怒拍桌。
陆湛比他拍的更响:“我是小畜生,您是啥?老畜生?我佩服您老!您老大义灭亲起来连自个都骂!真够牛叉!”
“你——你个二胡……反了天了你……”
陆建国实在被他气得没辙,忍无可忍,当场三两下就抽出腰间的皮带。
气势汹汹地朝陆湛走过来。
“啪!”
皮带甩出去!
带起一股凌厉的风声!
“我打死你个二胡!”
陆建国下了狠手,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崽子,他都不知道谁是爹了!
然而——皮带落下去,并没有打在陆湛的身上,而是被陆湛紧紧地攥在手中。
“怎么?还想打我?”
陆湛腾地站起来,个头要比陆建国还要高出半个脑袋。
顿时,陆建国的气势就被自己儿子给压下半头。
“从小到大你打得还少吗?每回不管是不是我犯错,你都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打我!不打得我皮开肉绽你都不罢手,现在我长大了,你再打我试试?”
陆湛直接扯过陆建国手里的皮带,朝窗户远远扔了出去。
“哎,你干么事……”
眼睁睁看着儿子把他新买的牛皮腰带给丢出去了,陆建国气得吹胡子瞪眼。
想上手揍他,结果刚迈开腿,裤子滑了下去。
陆湛回头睨了一眼,轻蔑道:“连自己的裤腰带都管不好,还怎么管理这么大的厂?您还不如早点退休吧!”
“我楞尼玛……”
陆建国被气红眼,两手提着裤子,抬起脚就要踹他。
也就在这时,厂里的干事小张气喘吁吁跑进来报告:“厂长!不好了!出事了!”“啥?啊……嗷……”
抬起的脚踹空了,没踹着儿子,却扯着了蛋,疼的陆建国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出了啥事?”
陆建国以为生产上出了事故。
“有个乡下来的小丫头片子在厂门口摆大字报,大声嚷嚷叫骂陈工,还有……”小张结巴起来。
陈工是对陈爱军的称呼,陆建国听明白了,又问:“还有什么?快说!”
“还有连您女儿金燕也一块骂了。骂得老难听了。说陈工在乡下有老婆孩子,回城后就变成了陈世美,还说金燕她不知羞耻,勾搭人家男人……”
小张大致地转述了一下苏妍的那番言论。
“岂有此理!怎么可能?”
陆建国已然被转移注意力,顾不上教育熊儿子。
想到此刻正是下班时间,那乡下姑娘在厂区大门口叫骂他女儿和未来女婿,这影响多不好?
“小张!你快去!把那小丫头给我叫进来!我要问问她到底要干么事!”
陆建国下令,小张很快就把闹事的姑娘带了来。
陆湛还没离开,正听着他老子训斥,直到小张敲门,陆建国收声:“我尼玛还有事,你给老子先滚出去,犯嫌死了。”
“不会滚,要不您老示范一下?”
陆湛挑了挑眉。
陆建国气得牙齿痒痒,只能先不管这个鳖孙,他让人进来。
小张开门,苏妍走了进来。
陆建国上下打量一眼,闻到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下意识用手堵了堵鼻子,眼神里掩饰不了一股嫌恶:“小丫头,就是你在闹事?”
苏妍进来后,先和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陆湛对视一眼,接着看向厂长。
不愧是国营重工企业一把手,看那后背头,多霸气十足,看那啤酒肚,一定多荤少素。
苏妍没有二话,直接扑倒在陆建国的脚边,拽着他的裤腿,哭得暴雨梨花:“啊呜呜呜……您是厂长啊……您就是滨州钢铁厂的人民的好厂长吗……我可见着您了呜呜呜……”陆建国被这姑娘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手足无措,只能两只手死死拉着裤腰,防止西装裤脱落。
瞧这姑娘哭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哭丧呢!
一旁的陆湛抱着手臂,嘴角噙着一丝旁人都察觉不出的宠溺,静静地看着她随地大小演。
“人民的好厂长”这个高帽子怪受用的,陆建国这个人就好名声。
“小丫头,你先别哭了,有话起来说!到底咋回事?”
陆建国尽量用比较和蔼的态度面对群众,毕竟他在群众和厂里向来都是和蔼可亲的好领导形象。
苏妍松开了陆建国的裤腿。
陆建国低头瞅了一眼,瞧见脏丫头抹在他崭新西装裤腿上鼻涕眼泪和污渍,嫌弃的不要不要的,但也不能表现出来。
苏妍坐在地上边抹眼泪边说:“陆厂长,陈爱军是你们钢厂的不?”
“没错,是我们厂里的技术员。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和他什么关系赖?”
陆建国让她起来说,他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来听。“我叫苏妍,陈爱军是我姐夫,他以前在我们大堰村下乡插队,他和我姐结婚生了一个女儿,但他回了城就杳无音信,这不,我只能从老家跑来找他!”
苏妍说明情况:“但我没想到,他毕业后有了好工作,就把我姐忘了,还找了一个漂亮的女厂花当对象,他凭什么抛弃我姐和我外甥女啊?
“我就想请厂长您做主,天底下有这么黑心的鬼吗?良心是不是都让狗给吃咯?”
陆建国认真听完苏妍的告状,一张脸黑成了墨汁。
陈爱军确实是下乡当过知青,插队的地方就叫大堰村,后来人家回城后考上滨州大学,毕业后就进了他这厂。
他女儿金燕和陈爱军已经交往一年多了,当时处对象的时候,他就问过陈爱军,有没有交过对象。
可陈爱军向他保证,从来没有处过对象,他女儿金燕是他第一个对象。
这小瘪三,难道是在糊弄他?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可不是小事情。
陈爱军马上要提干,单位还会给他分房。
等房子到手,他们就要举行婚礼的。
整个滨州钢铁厂,上上下下几万名工人,谁不知道他女儿金燕的对象是陈爱军。
谁不知道陈爱军是他陆建国的准女婿?
若那陈爱军真在乡下有老婆孩子,这不是在打他陆建国的老脸吗?
“陆厂长,您倒是说话啊!人家小姑娘等着你的回话呢,您老没哑巴吧?”
陆湛悠哉悠哉地开口提醒。
陆建国沉着脸,瞪着缺德儿子一眼,直接吩咐干事:“小张,你立即去把陈工给我叫来,还有金燕,让她也来一趟!”
“厂长,陈工他今个休假没来,至于金燕同志,她去外地学习明天才回来呢!”小张解释。
小张嘴里的何科长就是陆建国二婚的老婆,何玉华,也是滨钢厂会计科主任,掌管财政一把手。
不提都忙忘了,他女儿确实外出学习了。
两人都不在,这事没法核实。
陆建国又看向苏妍:“苏丫头,陈爱军今个休假么来,要不,你先回去?等明天你再过来,我会亲自核实这件事,查清楚了,再给你做主阿好?”
先把小姑娘给哄好了,让她不要再闹事。
至于陈爱军和他女儿的事,他会搞清楚的。
苏妍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黑漆麻乌的脏脸,又哭了起来:“厂长,我家那么远,怎么回去?我一个人来滨州,无亲无故,身无分文,要么睡桥洞,要么睡烟囱,能上哪去?我已经半个月没洗过澡,三天没吃上饭了,您让我回哪里啊吗呜呜呜……”
潜台词是不给安排食宿,她就不走了。
陆建国头大。
确实邋里邋呱的没法看!陆建国想了想,临时想到处理办法。
他自掏腰包,拿出两张大团结交给干事小张:“小张,你拿着这钱,安排这丫头住招待所,先安顿下来,其他事情,回头再解决。”
“陆厂长,您真是大好人,活菩萨啊!”
苏妍马上收住眼泪,又给陆建国戴个高帽子,陆建国听了挺乐意。
“好的,厂长。”
小张正要伸手接钱,但陆湛快他一步,抢过大团结抓在手心里。
“唉,你——”小张惊讶。
“张干事忙不过来,这差事交给我来办!”
陆湛直接把钱塞进自己胸前口袋里。
小张:“……”他好像也没那么忙。
见儿子主动揽下这活,陆建国脑门炸了炸,下意识想反对,但很快他又想通了。
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办,不仅能让吊儿郎当熊儿子有事做,而且还能把他撵走。一举两得!
现在他看见他就讨厌死了!
“也行!那就你去办!但一定要注意分寸,别做出格的事阿晓得?”
陆建国叮嘱一句,防止熊儿子欺负小姑娘。
“知道了,再来点!”
陆湛点了点头,但又在陆建国面前捻了捻手指。
“怎么?二十还不够?”
陆建国的额角又发炸了,这小杆子明显是借机要钱吧?
“陆厂长,人家姑娘不仅要住宿,还要洗澡吃饭吧?看她那衣裳破成啥样?不得买两件新的?这事指不定几天能解决,兴许还要多住一阵子,二十哪够?”
陆湛说的句句在理,又朝苏妍挑了挑眉。
穿书后的陆湛,变坏了啊!
痞坏痞坏的家伙!
“嗯嗯,我鞋子也烂了,穿不了了。”
苏妍及时配合地翘起一只脚,她脚上的千层底不仅破好几个洞,鞋帮子都裂开了嘴儿。
陆建国心里不爽,但只能皱着眉头掏出钱夹,打算从里面再抽出一张给他。
陆湛瞄了一眼,他老爹钱夹里至少还有七八张大团结。
都拿来吧,老东西!
陆湛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钱全都抓来揣兜里。
陆建国恨得牙齿痒痒:“小炮子子,你抢钱啊?”
他怎么生出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怎么算是抢呢?你没听说一句老话,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何况我只是拿来而已!陆厂长,我劝您老,做人要大度!小气吧啦遭雷劈!”
陆建国:“……”
陆湛勾起一抹不正经的坏笑,捡起苏妍落在地上的破烂包袱,棱角分明的下巴抬了抬:“走吧,妹子!”
个吊呆比!
陆建国的血压都飚上来了。
他想把臭小子给抓住,把钱要回来一部分,但刚一迈步,就被掉在脚脖子上的西装裤绊了一跤,摔个狗吃屎。
苏妍和陆湛都听见身后传来的“咕咚”声。
回头瞧见是陆建国趴在地上,苏妍问:“陆厂长他怎么了?”
“别管!他在练蛤蟆功呢!”陆湛带走苏妍。
陆建国:“……”
我楞尼玛,他练什么蛤蟆功?
吊呆比简直是要活活气死他!
两人正准备离开办公室,这时候一个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地杀来办公室。
“老陆!那个闹事的丫头呢?”
刚到门口,何玉华就停住脚步,瞧见陆湛和一个浑身脏得像乞丐一样的丫头要出门。
“给我站住!是不是你在厂门口摆大字报?”
何玉华伸手拦住苏妍。她可都听说了,有个乡下来的姑娘在厂门口摆大字报,骂了技术科的陈工,也骂了她女儿金燕。
也听说张干事把人叫来厂长办公室了。
她现在来就是要看看,污蔑她女儿和未来女婿的死丫头到底是谁?苏妍被迫停下脚步,抬起头来。
眼前体型微胖的中年女人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印着厂名的涤卡布深蓝色厂服,脸蛋保养的极好,眉毛修成很细的柳叶眉,嘴唇上涂着口红,看起来富态,又不乏精明与强势。
从对方的五官,苏妍也看出来,她应该是陆金燕的母亲。
娘儿俩的眉眼长得实在是太像。
听陆湛来的时候说过了,陆金燕的母亲是他的后妈,也在厂里上班,而且担任要职,是财务会计科的主任。
小张先一步过来介绍:“何主任,就是这位姓苏的姑娘。”
“小苏是吧?你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何玉华语气颇冷地下令。
小张又补了一句:“是这样的何主任,厂长让陆湛同志带她去招待所先安顿下来。”“安顿?安什么顿?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下去!”
何玉华听说丈夫要安顿这个乡下姑娘,顿时变了脸色。
一个眼神就让小张缩瑟了脖子,赶忙退出去,关上办公室大门。
苏妍和陆湛对视一眼,两人又折回办公室。
他们都要看看,这个何玉华狗嘴里能吐出什么东西来?
外人不在,何玉华没好气道:“陆建国!你为什么要帮她安顿?你知不知昨天就是她,找我们女儿金燕,威胁她离开爱军,结果还把金燕给推摔了,我还没找她麻烦,她还敢来厂里闹?”
陆建国明显一愣:“什么?还有这事?”
“没错,就是这个死丫头。”
何玉华手指苏妍的鼻头骂道。
陆湛一把打开她的手指头:“少拿手指头乱指人,礼貌被狗吃了?”
苏妍站着没动,在原来世界,向来都会自我保护,要么就是她保护陆湛。
现在好像反过来了,这家伙会保护她了。
“陆湛!你怎么能这么和长辈说话?没大没小!”
何玉华和陆湛这个继子向来不对付,当着丈夫的面,也没压下自己心头的火气。
“你算哪门子的长辈?我只知道我妈和我爸还没离婚的时候,你就当上了小,你比我清楚什么是大小。”
陆湛吊儿郎当地斜睨着何玉华,眼神里漾着一股邪佞之气。
何玉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要不是为了维持办公室主任的形象,她可能会忍不住教训陆湛。
“老陆!你也不管管你儿子!”
何玉华只能气呼呼地喊丈夫。
陆建国也不好搞,他哪里能压制得住这个熊儿子。
皮带都被他给扔飞了!
但是妻子都说了,他也只能拿出严父的姿态呵斥:“小杆子!怎么和你华姨说话的?赶紧认个错!”
“让我认错,门都没有!要是没什么屁话说,我们要走了。”
陆湛说着要领苏妍离开。
“不准走!”
何玉华阻拦,又厉声质问:“姓苏的,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来厂里败坏我女儿名声,破坏她的姻缘?你是不是想敲诈?”
苏妍仰起头,嗤笑:“我败坏她名声?这位何主任,我是来找我姐夫的,结果我姐夫背着我姐跟你女儿好上了,你女儿当了三,你还说我破坏她的姻缘?”
苏妍知道什么叫做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陈爱军能和陆金燕能勾搭上,狗男女都有问题。
陆湛捧哏:“那可不!陈爱军出轨,和金燕没关系吗?好像是金燕上杆子先追的人家吧?呵……”
何玉华快要崩溃了,愤怒叫道:“陆湛你给我闭嘴!你是陆家人,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帮一个外人说话?”
“谁才是外人?好像是你吧!你姓何,又不姓陆!”
陆湛最会刺激后妈了。
何玉华脸色比屎还要难看,她干脆直接无视陆湛,怒目盯向苏妍:“我不想和他辩,我就问你,你口口声声说陈爱军是你姐夫,你有什么证据吗?”
总之何玉华不相信随便冒出来一个像乞丐一样邋遢恶心的乡下女人说的话是真的。
八成是想敲诈勒索!
“当然有证据!我外甥女出生时的医院证明上有他的名字。”
苏妍从破包袱里拿出一张发旧的医院证明,打开来给她看。
看着医院证明上的内容,何玉华的脸色变了又变,一阵青一阵白。
陈爱军明明说自己从没有对象,她女儿是他第一个对象,可现在却说他和别的女人有个女儿?简直是把他们当猴耍呢!
可是即便如此,何玉华也不可能承认这种东西的存在,她女儿的名声最重要。
“只是一个名字,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们厂里的陈爱军,兴许只是同名同姓。你说他们结了婚,你把结婚证拿出来看看?”何玉华要求再提交其他证据。
“没有结婚证。”
那个年代还没太流行结婚登记,乡下人结婚大多只办酒席,走个仪式。
陈爱军很聪明,一直以复习高考为由,拖着不去公社登记,所以她姐和陈爱军之间没有结婚证书。
苏妍又举出几样证据:“但有他的亲笔书信,还有他在我们大堰村插队的证明,以及我姐每次给他的汇款证明。何主任,这下看清楚了吧?我没招摇撞骗吧?我找的陈爱军,就是你们厂的陈爱军!”
何玉华认得陈爱军的字迹,因为他是厂里为数不多的重点大学毕业生,而且陈爱军写得一手好看的钢笔字。
眼前旧信纸上的字迹,她一眼能确认是陈爱军写的。
大堰村的证明和汇款单,看着也不像假的。
短短两分钟,何玉华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绕了又绕,她女儿和陈爱军都要结婚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岔子。
既然没有结婚证,那好办的多。
还能让一个乡下丫头毁了她女儿的大好姻缘?
“小姑娘,你先把这些东西交给我,我去核实,等核实清楚,给你回话。”
她想把证据拿到手,但却抓了个空。
苏妍及时收起东西,装进口袋里:“不急呢,我现在得先在滨州住下来。
“你们去核实吧,等陈爱军来上班了,核实清楚,给我个交代。
“还有何主任你,别想着偏袒你女儿,要是不还我姐公道,我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撂下这番话,苏妍撞开何玉华的肩膀往外走。
陆湛盯了一眼何玉华,跟上苏妍的脚步。
身后的何玉华都快要裂开了,脸上的表情都失去了管理。
那乡下土包子说什么?
脏兮兮的臭乞丐,口气倒不小啊!
回过神来,何玉华吞不下这口恶气:“姓苏的!给我站住!你昨天推伤了我女儿,这笔账还没算!”
“她自己骑车摔伤的,干我毛事?何主任你得管管你女儿,别知三当三,还理直气壮,像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你个下贱货!”
“这位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的大婶,你张嘴就骂人贱货,你又是啥!我这么大个人看不出来啊?是眼睛长屁股上瞎了,还是脑袋上顶了个锤子傻了?”
苏妍用她超美丽的精神状态,怼死你个臭八婆。
陆湛悄咪咪竖起大拇指,他就欣赏苏妍的这个劲儿劲儿的癫样。
“个没教养的!”
或许是苏妍的话彻底激怒了何玉华,何玉华怒上心头,扬手就要厮打苏妍。陆湛眼疾手快,把苏妍护在身后的同时,一脚踹飞何玉华。
嘭……
“啊……”
何玉华摔回厂长办公室里,摔个四仰八叉。
陆湛用宽阔高大的身躯挡在苏妍的面前,看谁敢欺负她?
苏妍从陆湛身后冒出脑袋,冲他竖起大拇指。
好样的,哥们!
“玉华!”
陆建国见儿子踹飞何玉华,惊呼出声,提着裤子跑上前去:“玉华,不要紧吧?”
“陆建国!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儿子欺负我,你也不管吗?”
何玉华被摔的不轻,后背撞在柜子上,磕得生疼。
她这个后妈不辞辛劳地为陆家操持着家业,却被小辈欺负,也太难做了吧!
“吊呆比,你个大逆不道的混球,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你个二胡给我站好!”
陆建国心疼妻子,恨儿子太过分。
一怒之下,咬着牙,提着拳头,朝陆湛走过来。
今天要是教训不了这个臭小子,他就叫他一声爹!
陆建国带着一百二十万分的怒意杀过来,结果,连陆湛的头发丝都没碰着。
“嘭……”
陆湛大长腿一飞,又是一记利落的侧踢,直接将陆建国也踹了回去。
“啊——”
陆建国如麻袋一般,摔回办公室,压在何玉华的身上。
“哎呦……”
有何玉华一身肥肉做支撑,陆建国没摔怎样。
但两人都被巨大的冲击力砸得不轻,老半天都没爬起来。
瞧见屋里的人在地上像虫子一样蠕动,呼痛不止,陆湛冷着眉眼,叫上苏妍:“我们走!”
他们离开后,何玉华先爬起来,看见身边的男人,气得捶他。
“你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住!你还有什么用?看看你生的好儿子!我费心费力对他,他就这么对我……”
不管何玉华怎么打骂,陆建国都受着,毕竟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全都是得益于何家的支持。
只是今天他也被儿子气到了,臭小子简直就是大闹天宫的泼猴,连自己亲老子都敢踹!
简直了!
陆湛现在得赶紧带着苏妍去招待所,让她好好洗洗干净才行。
听她说半个月没洗澡,不是住桥洞就是住烟囱,三天也没吃饭。
他可不能再让她受那份罪了!
钢铁厂不远的平安招待所。
陆湛带着苏妍来开房间。
“阿姨,有房间么?”正在嗑瓜子的卷毛老板娘,一看见陆湛这样的当兵的年轻小伙两眼放光:“有有有,小杆子帅滴一米诶!还是个当兵滴!年纪多大了?阿有对象啊?哪里人赖?哎?你是不是陆厂长家那小杆子啊?叫什么来着……”
老板娘认出了陆湛,只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他的名字。
忽然看见他身后的苏妍时,又眉头直皱:“偶哟,这小丫头怎么邋里邋瓜成这样?小杆子啊,阿是你对象啊?”
“呃……”
突然被问及这个问题,陆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妍。
苏妍看出老板娘要打陆湛的主意,便快一步帮忙挡烂桃花:“对,我是他对象!你这个老板奇怪唉!你查户口呢?问那么多?到底有没有房间?没有房间我们就走了!”
陆湛:“……”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
苏妍是不是说他是她对象?
对象……陆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白她是为了堵老板娘的嘴才那么说的,但还是让陆湛心里疯狂窃喜。
要是能变成真的就好了。
邋里邋瓜的小丫头还凶成这样?
白瞎了这么帅的小杆子!
卷毛老板脸上全是一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惋惜表情:“有房间,你们谁住啊?”
“我对象住。”
陆湛指指苏妍,这会儿顺势就演了起来。
卷毛老板又嗑起了瓜子,态度淡了不少:“大通铺和地下室,一块一晚上,四人间,两块一晚上,单间5块,套间15,你要住那种啊?”
苏妍了解,这个年代的招待所和现代社会的宾馆酒店差不多,按级别档次来分,最好的套间,应该相当于总统套房级别了,一般是单位领导出差才会住的标准。
“来个单间吧!”
苏妍不太想和别人挤在一起,还是住单间比较好,就是单间比较贵啦,要五块钱一晚上。
“麻烦来个套间。”
陆湛掏出大团结,苏妍有些惊讶地拐拐陆湛的胳膊:“套间太贵了吧?”
钢铁厂的普通工人一般也才36一个月的工资,套间住一晚上就要15,快抵上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不贵。”
陆湛大手一挥,开了个最好的套间。
卷毛老板娘终于再次露出笑脸,亲自把他们送上二楼,又介绍了房间的设施。
套间的档次规格就是不一样,屋里铺着淡奶油色的地砖,配着深红色的家具,还有一台14寸的电视机,顶上的白炽灯亮哇哇的,还有独立的卫生间。
苏妍住下后,第一时间冲进卫生间里洗澡去了。
原主真的是半个月没洗澡,这么热的大夏天一天不洗澡都难以忍受,何况半个月?
也只能怪原主脑子不灵光,下火车身上那点钱就被偷个精光,没地方住,吃饭都成问题,能在滨州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苏妍舒舒服服洗了澡,乱糟糟的头发足足洗了好几遍,才终于把自己洗吧干净。
洗完澡之后,苏妍有点傻眼,她没有可以换的干净衣服,只能露出脑袋向陆湛求救:“陆湛,我没有衣服……”
“给。”
陆湛递给她一个布包,苏妍拿进来一看,里面有毛巾,也有新衣裳,女士的内衣和内裤全套都有。
只是内衣的尺码是她原来世界的尺码,但现在的她这具身体丰满不少,内衣穿不了,太小。
从卫生间里出来,陆湛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艳。
洗澡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这个世界的苏妍,看起来娇娇小小,可那张白皙的脸蛋清冷又透彻,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漾着一抹极强的攻击性,睫毛很长,忽闪忽闪时像把小扇子,能扇在人的心尖上。明明穿着很普通,气质却干净的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美得张扬,又邪气的不易接近。
陆湛上下打量苏妍,视线落在她的胸口处,不由地再次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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